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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ch_in 于 2007-3-23 23:35 发表
分小费说实话我是第一次听到
德国餐厅肯定不用分的
中餐馆..我帮过忙的两家也都不用分..
所以一般有2个或者以上跑堂的话 都事先分桌
这样保证不会忙的时候出乱子 也不会出现你服务 别人收小费的情况
吧台因 ...


分小费,也只有发生在中餐馆。

现还有更过分的,好多浙江人开的餐馆,请的跑堂都是帮跑,

不拿钱包的,真是过分了,直接剥夺跑堂因得的那份劳动成果!
在信的人,凡事都能。  马可福音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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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酒楼”打工记实(连载十六)

可是对中餐馆这份工作厌倦归厌倦,一天没找到新的工作,我一天都得咬紧牙关坚持下去。因为在德国的生活没有钱就等于寸步难行,而做为跑堂工钱虽不多,可还是可以挣到一些钱的。基本工资加上小费不但足够我每个月的生活开销,节省着用的话,还能稍微存一点去旅行或者买回国机票的钱。于是我很快把心情调整了过来了,想着一切向“钱”看吧。

新的一年刚开始,1月1日代表着新的起点和希望。那天晚上想通了以后,我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接着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又开始了繁忙的工作与学习了。

为了把东#酒楼打扮的漂亮一点符合新年的气氛,歪嘴鸡决定用鲜花代替放在餐桌上的塑料花。而这个决定的后果则是需要有一个人负责每星期购买鲜花,并且每天给花加水和定期修剪花枝吸水的部分。因为我不是天天去打工,而陈太太对花粉过敏,一但碰了花或者和花距离比较近的话,她就会不停的流眼泪和打喷嚏。于是照看鲜花这个新任务就自然落到了一星期上6天班的小妮肩膀上了。

正如我提到过的,小妮是个很有女人味儿的人。而且她还很细心,每星期的鲜花换着品种换着颜色来买。例如这个星期买的是红色的玫瑰,下个星期她就会买粉红的康乃馨,再到下个星期就会带回来几束彩色的郁金香。而她每次都会把花修剪的恰倒好处,再加上些满天星在花瓶里做点缀,东#酒楼的确一下子生动了好多。

歪嘴鸡对于小妮所做的这些工作向来是赞不绝口的。有一次小妮新买回来几束各种颜色都有的玫瑰,她照常把花插好摆上餐桌后,歪嘴鸡笑眯眯的在餐馆里走了一圈,边看着新插上的花边说:“哈!换新花拉!” 小妮笑着问他:“怎么样?漂亮吗?” 歪嘴鸡看着小妮乐呵呵的尖起嗓子说:“实在是太~~~漂亮了!美女插的花就是与众不同啊!”
小妮“咯咯咯”的猛笑,然后用像是撒娇的口吻对歪嘴鸡说:“哟~!老板你真会说话啊!” 歪嘴鸡被她这么一娇嗔,估计开心得有点晕头转向了,脸上露出了我从来没见过的喜悦,嘴巴被他笑得老大,露出了一口黑牙。手估计是因为过于激动开心,一直在那里抖啊抖的。

歪嘴鸡对小妮与日俱增的痴情逃不过任何一个旁人的眼睛。餐馆里工作的任何一个员工都把这些看在了心里。幸好当时歪嘴鸡的老婆五月花并不在餐馆工作,顶多是中午吃饭的时候过来取些吃的,然后就继续回到亚洲超市去了,否则估计下一次世界大战会提前爆发的。

而歪嘴鸡似乎也开始无所顾忌的表露出他对小妮的情感了。每天上班的时候他只要一见到小妮就会主动叫人家:“美女早上好啊!”,而等到下班小妮跟他说“去死”的时候(德语的“再见”的意思),他都不忘笑着从厨房冲出楼面挥着手对小妮说“美女再见拉~~~!”
有一次小妮在聊天的时候告诉我,歪嘴鸡曾经多次对她说过,打算在德国再拼1,2年,然后把餐馆铺子都卖掉,拿了钱就和小妮回她家乡贵州开个夜总会,还叫小妮耐心等他1,2年。我听了觉得很可笑,问小妮:“那你怎么答复他?” 小妮笑了笑,说:“还能怎么样?就当他是跟我开玩笑的咯!跟他打个哈喇就过去了。”

但是我觉得其实谁的心里都很清楚,歪嘴鸡一定不是在开玩笑的。他天天这么开心的样子餐馆里的人谁都不曾见识过,有的时候我在想,乎近乎远不明不白可能有的时候的确可以让男人乖乖的被自己牵着鼻子走,可是在适当的时候是不是应该表明自己的态度呢?否则到最后也许就两败俱伤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招数有的女人是与生俱来的,而我在这方面的EQ比较低,也许有的事情是我所想不透的吧......


一个周末我照常去东#酒楼打工,可是当我刚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着实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餐馆里面充斥着震耳的吵架声音,只见歪嘴鸡气得满脸通“黑”的在大吵大闹,他一边指着站在旁边的小黄黄和小妮骂脏话,一边站立不定的象只猴子一样跳来跳去。而小黄黄和小妮两个人也是气得涨红了脸,不时拍桌子跺椅子的在回骂些什么。

陈师傅和陈太太一早就回到了餐馆,陈师傅当时把脑袋从厨房门的空隙那里探出来在看热闹,陈太太一见到我回去了,就赶快把我拉到一个角落里悄悄告诉我事情发生的原由,她说:因为小黄黄一直想签一部两年合同的手机,这样每次打电话的费用就会便宜很多,而且还有新手机送。但是因为他懂的德语很有限,所以就让小妮看哪天有空带他去电讯商铺一趟,帮他做翻译签个合同挑部新手机。小妮就在前一天中午休息的时候带小黄黄去签了一部手机,然后她打算帮人帮到底,于是和小黄黄一起回到了他的宿舍,在那里帮他看说明书教他怎么用。
估计那天中午歪嘴鸡注意到了他们两个一起下班,而且还有说有笑的,于是就一直跟踪他们。然后还发现他们逛完街居然去了小黄黄的宿舍,他就立刻醋意大发,跟了上去。结果跟到宿舍门口的时候,看到小黄黄把门关上了,还在里面用钥匙把门锁了一圈,于是他顾不得那么多,赶紧用他备用的钥匙打开了门。当时小妮正坐在小程程用垃圾塑料袋围起来的“小房间”里的床上(因为他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椅子,一张桌子和一张床),看到这个画面,歪嘴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发起飙来。
他们在宿舍的时候就吵了很久,歪嘴鸡吵架的理由是说小黄黄和小妮下班后去偷情,他们两个都是有妻有夫的人,这样道德沦亡的事情不允许在他的餐馆发生,而且他们偷完情后必定会影响到回餐馆工作的情绪和质量,所以他不允许他们这样做。而小黄黄和小妮则回骂到:第一,他们没有偷情,小妮当时纯粹只是帮助小黄黄签手机合同和教他用新手机;第二,就算他们偷情,你这个中餐馆的老板也管不着,因为他们是来打工的,不是来卖身给餐馆的,他们只要一下班,做什么私事歪嘴鸡也无权过问,就算真偷情也不关你歪嘴鸡的事。

估计歪嘴鸡这回是动真感情了,而且是真着急了。前一天晚上三个人大吵了以后,歪嘴回家就想了个馊主意。第二天,也就是我上班的那天,他早早就回到餐馆跟小黄黄说他不会再继续给他租员工宿舍了。因为他认为员工宿舍只是给员工下班后住的,是个正经的地方,不是给员工下班后去偷情和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的地方,于是他要把那个宿舍的合同解除掉。以后小黄黄得自己去找住处。对于歪嘴鸡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小黄黄自然不会同意,因为他是歪嘴鸡通过中介直接从中国请过来的厨师,双方签了三年合同。也就是说在这三年以内,小黄黄不允许换工作,而歪嘴鸡也不允许解雇小黄黄,否则提出终结合同的那方要做出很大的赔偿。
而且小黄黄在德国没有其他亲戚朋友,一下子让他搬走的话,对于他来说的确是个很大的难题。他不大可能马上找得到新的住处。他们因为这个事情吵了很久。不知道当时歪嘴鸡是想继续侮辱他,还是想继续出馊主意,他说如果小黄黄不自己找地方住也行,就是让他以后住在餐馆的地下室。
餐馆的地下室是个大约10平米的地下房间,里面没有窗户,除非开灯,否则就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那个房间只有一扇铁皮大门,里面放的是备用的酒水,果汁,空瓶子和一个很大很吵的放速冻肉类的冰箱。这样的空间是不可能住人的,而歪嘴鸡却提出让小黄黄住到那里去,于是他们认为歪嘴鸡欺人太甚了,就因为这个问题又吵了起来。

小妮在后来跟我的聊天中十分气愤的说歪嘴鸡这样做实在太过份了。她说她跟小黄黄的确是相互之间都有些好感,可是关系仅仅是好朋友而已,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就算真发生了什么,有资格来吵的也只是她的丈夫,无论怎么样都轮不到歪嘴鸡去吵。现在歪嘴鸡弄桩这样的事情出来,她实在是厌恶到了极点。当初她来中餐馆工作为的就是见识一下中餐馆能够怎么个“臭”法,现在她见识到了,而且也受够了,于是向歪嘴鸡提出辞工。

歪嘴鸡一听小妮要辞工就开始着急了,又说要升她工资,又说过往不究,千方百计就是要留她。不过小妮好歹也是个有个性的人,说了走就走。
后来她离开东#酒楼一段时间来我宿舍玩的时候跟我说起这件事情,她告诉我因为她在东#酒楼工作了半年,当初她见工的时候歪嘴鸡就跟她说好了工作3个月以后就可以有工假,也就是说如果要休工假就可以休,不休的话就可以把多工作的天数的钱发给她。而后来歪嘴鸡见留她不成,于是在最后付她工资的时候还打算抵赖不把她没休工假的钱发给她。

小妮的走另我们其他员工都觉得很可惜,毕竟象她这样一个手脚利落又平易近人的同事是不可多得的。泰国跑堂啊皮在事发那几天休假在家,所以对发生的事情一头雾水,而我并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其他不知情的同事,包括后来歪嘴鸡新请的其他同事。

而因为小妮的走,歪嘴鸡从一开始痛苦万分到后来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了。他天天没事就站在吧台拼命抽烟,而且跟我和陈太太的谈话中总是有意无意就提起小妮。有一次他试探的问我是否知道小妮离开的原因,我故意装傻说:“不知道,为什么啊?” 他皮笑肉不笑的跟我说:“她啊,跟厨房里面那个湖南黄互相勾结,有奸情,两个人下了班就抱一起了,我不允许我的餐馆发生这样有伤风化的事情来,所以我就把她炒掉咯!”

我心里一阵反感,“切!”了一声对他说:“他们两个有没有奸情我不知道,可是就算有,也是他们的私事,外人管不着吧?!”
听到我这样说,歪嘴鸡瞪大了眼睛凶巴巴的看了我好一会,然后吸了口烟继续说:“是啊,你说的没错,这些是别人的私事,我管不着。不过他们因为偷情而影响到了来我这里工作的质素,就因为这一点,我也有理由把她炒了!如果不是因为跟湖南黄有合同,我也一起把他炒了!哼!”

其实痴情汉子在某种程度上虽然烦人了点,可是有些时候还是很可爱的,问题是歪嘴鸡这样的痴情人,我却打心眼里越来越瞧不起他了。

小妮走后好长一段时间后,有一次他抽着抽着烟突然对我说:“......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她当初一来我餐馆应聘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来头不小!”
我很不解的问到:“为什么这样说?”
歪嘴鸡冷笑一下,说:“哼!你没看到她腿上纹的红玫瑰吗?她是贵州人,那里的人大部分是野山贼黑帮什么的,她纹了红玫瑰不就是参加了那里帮派的标志吗。或者说难听点那是个做妓女的标记也不一定!哼!走了才好!免得把我的餐馆弄的乌烟瘴气的!” 说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我皱着眉头极度厌恶的看着那张扭曲到了一起的嘴脸,心里对他说:“你这个人实在是可恶可笑可怜到了极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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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hürzenjäger 今天刚学的单词,不过形容这只鸡有点高抬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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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ian,谢谢你一直顶我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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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辛辛苦苦写出来的东西,当然希望别人能给点意见啦,将心比心而已,不谢
原帖由 麦香奶茶 于 2007-4-3 17:00 发表
Killian,谢谢你一直顶我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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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那呆那么久,眼见身边人被换了又换,也不容易啊
不过这那么多经历对以后应该很有帮助的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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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LZ把每日的帖子起个名字,
比如今天的就叫老板的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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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酒楼”打工记实(连载十七)

在中餐馆打工这么长时间,我不但见识到了不同品种的同事和老板,同样也见识到了形形色色的来自不同国家的客人。对于同事和老板的描写我已经记录了16篇文章了,这里我打算对各国客人的特色做一个总结:

别的餐馆我不清楚,可是在东#酒楼工作的时候,我个人最欢迎的是2个国家的客人,一个是英国客人,一个是日本客人。

英国人出名的绅士风度不但体现在对女士的表现上,同样也体现在餐馆用餐方面。记得刚到东#酒楼工作没多久,有一次我快要下班的时候来了几个英国人,他们打算预订一个晚上的20个人的位子。他们是交响乐演奏者,订位的那个晚上他们刚好表演完最后一场,所以打算晚上表演完11点后来中餐馆吃点东西庆祝一下。但是也因为是他们表演完了才去吃,所以我那天晚上只好推迟了快3个小时才下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

这群英国客人对于作为跑堂的我和当时帮我忙的歪嘴鸡十分有礼貌。我每上一杯饮料或者上餐食的时候,他们都肯定会微笑着看着我说:“THANK YOU”。而且他们吃东西的时候仪态很好,除了刀叉碰撞盘子的声音以外,几乎没有发出其他的声音。而到最后一结帐,小费往往是帐单总数目的20%甚至更多。我所接待过的英国客人,用完餐离开餐馆后,他们用过的桌子几乎不需要我更换桌布,因为桌布通常都会保持的很干净,就和他们刚来的时候是一样的。我觉得这方面的良好表现应该算是一种教养,是从小就锻炼出来的。

其次日本客人也很不错(抗日的先别嚷嚷,一事归一事哈!)。虽然说他们不一定会像英国客人那样讲究餐桌上的礼仪,可是每次吃完饭后,桌布也不会被他们弄脏。而且日本客人一般给的小费数目也算很不错的。我不在东#酒楼打工后,曾经有3个月在另一个香港人开的中餐馆干过。那时候我就碰到过一个日本客人,他对餐馆里的工作人员十分礼貌友善。到最后结帐的时候他没给我小费就走掉了。我当时没往心里去,因为在那家中餐馆打工我是不拿小费的,可是固定工资却相对比在东#酒楼的时候高出一截。那个日本人当天离开餐馆后大约15分钟就又折回去找到了我,然后很有礼貌的跟我说:“抱歉,我刚才走太急了,往了给您小费。”然后往我手上就塞了几个欧元的硬币。

当地德国客人大部分的素质其实也算十分高的,他们的表现和英国客人差不多,就是很注意用餐仪态。离开餐馆后,桌布往往都还是十分干净的。他们如果不小心把汁水或者什么其他东西滴到桌布上弄脏了,走的时候一般都会指着自己弄脏的地方对我说:“真对不起,我把桌布弄脏了”。不过可能因为给小费的这个习惯是从英国传进德国的,所以德国客人不给小费或者给的很少的也有一部分。
有一次一个德国家庭来东#酒楼吃饭,到最后结帐的时候,那位付钱的爸爸把一个10分硬币放在帐单上,他很友好笑着跟我说:“谢谢您,东西都很好吃,这个给您。” 我看着那个10分硬币,真是感觉到很好笑。不过转念一想也就算了,估计他还不太了解给小费的真正意义吧?!

不过不给或者少给小费的都算是少数情况。因为我在东#酒楼工作时间算是长的,和那里的一些熟客关系都很好,大家见面就会寒碜几句问个好什么的。有的和我关系特别好的客人,一见面就拽着我聊天。还曾经有个70多岁的德国老太太提出要认我做她干女儿。呵呵~, 我的老妈子是个年轻的大美女,我暂时来说是没有办法开口叫一个70多岁的德国老太太做妈妈的了。

其他国家的客人,例如芬兰,美国,希腊,意大利,波兰,荷兰等等都会经常出现在东#酒楼。大部分人的素质都还算不错的,至于小费给的多和少是在乎于小气或大方,富裕或平常,所以我也就不多费时间做比较了。

不过工作了那么多年,有两个国家的客人我是最怕接待的,也是最不愿意接待的。其中一个就是越南客人。

我不喜欢越南客人并不是因为歪嘴鸡是越南人的关系。作为餐馆跑堂,我主要是很害怕他们用餐后剩下的一片狼籍。越南人吃过饭后的餐桌基本上是需要我从头到尾重新“打扮”一遍的。有的时候我真想不明白他们的嘴巴是不是有个洞,饭会被他们边吃边掉下来的。他们用餐过后掉了一桌的饭菜先不说,酱油调味料什么的就肯定会撒到一桌都是,而饭桌椅子腿附近还会躺着几根菜或者米饭,有的时候他们的脚不小心踩了几脚,这些可怜的倒地上的饭菜就变成了被车碾过后的“尸体”一样。所以如果一有越南客人去吃饭,那就意味着等他们走了以后,我需要好好的把他们坐过的那片空间仔细大扫除一番了。

可是越南客人虽然吃饭教养不怎么样,但对跑堂的态度还算友善。他们顶多就是被归于不会吃饭的那一流派。然而还有一个国家的客人比这越南客人更让我受不了,那就是咱们中国人了。

写到这里,估计看的人会气愤的在想:你TMD自己不就是中国人,你自卑啊?自己看不起自己人啊!!!

我先说明白,我TMD就是中国人,我还TMD特别自大甚至自恋!我没有看不起中国人。但是我所经历过的一些事情,另我对某些中国人真的很反感,很瞧不起。

一般来说,去东#酒楼吃饭的客人只要一推门进餐馆,肯定会很有礼貌的说一声:“您好!”这是问候也好,是为了引起里面工作人员的注意也好,一声“您好”让人听着总是心里比较舒畅的。有的客人可能不会说什么,可是他们会静静的找个位子坐下来,然后等着跑堂给他们送餐牌过去。可是某些中国客人可不是这样。

那时候东#酒楼还没实行新的休息时间,所以中午3点还是会有人在餐馆里值班的。有一次就是在3点左右,我们所有员工都坐了下来在吃中午饭,一个穿着肉色丝袜配露脚趾高根凉鞋的中国女人推门走了进来,她谁也没看,自己找了个位子就坐了下来。我当时正在吃饭,但是因为中午是我值班,所以我赶快站了起来,走去吧台从冰箱里拿了一小杯梅酒出来。因为凡是去东#酒楼吃饭的客人,我们跑堂都会在一开始送每人一杯梅酒的。当时我因为正在吃饭,嘴巴里的东西还没嚼完,所以我稍微在吧台站了一小会。头尾大约就是1分钟吧。那个进来的中国女人就坐在位子上尖起嗓门大叫了起来:“喂~!你们这里到底做不做生意的啊?!到底有没有人啊?!”
我赶紧拿起餐牌和梅酒走向她,很有礼貌的对她说:“您好啊,我们中午做生意的。” 她瞪了我一眼,皱着眉头说:“ 我都来了这么久了都没人上来招呼,你们这是什么服务态度啊?!” 我当时一听,真的有点火上头了,这家伙进了餐馆到我最后送东西给她头尾不过1分来钟,居然就在这里大嚷大叫说我这是什么服务态度。当时看着她那嘴脸我真的好想好好跟她吵一架,毕竟很长时间没用普通话跟人吵过架了。不过当时理智压过了情感,我还是很礼貌的跟她解释说:“我一看到您进来,就马上取餐牌和梅酒去了,所以没能马上招呼您。不好意思~”。 她还是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很不耐烦的说:“不要餐牌了,我就要吃猪肉炒面!” 正当我转身准备走向厨房的时候,她在我身后又尖叫了一声:“哎~ 你给我上快点,我有急事啊!”

过了一段时间后,我从别人那里听说这个女的是在我们大学某个系读博士的。呵呵~ 还出国留学学知识呢,我觉得她应该首先学学基本礼貌吧???!!!

不过女博士这类的还不算最难招呼的,我最怕就是那些中国旅游团或者来欧洲参加交易会的人了。那些人可真是够呛的啊!
中国旅行团里的人数一般都有10来个,他们去中餐馆吃饭不按餐牌点菜,而是自己说个菜名叫厨房里的厨师做。这些就叫做“团餐”。我很好奇这些团员们是不是每天都吃不饱,他们吃起饭来肯定是抢的。我手上端过去的菜还没放到桌子上,就有人拿起筷子来夹那盘菜了。这些人通常都吃的狼吞虎咽的,“吧唧吧唧”一边嚼嘴里的东西一边不停的往嘴里继续送菜。而每每吃完以后,有的人就会很夸张的用舌尖把牙齿附近沾着的饭菜“啧”的转个圈儿舔掉。然后支起嘴唇“啧啧啧”的剔起牙来。剔完牙还不要紧,还要把那根牙签叼在嘴巴里,顶着个大肚皮穿过其他餐桌去上厕所。

东#酒楼里有几副挺艺术的中国画,这些“团员”们往往会叼着牙签背着双手一边站着一边抖动另一条腿在看那些画。每每遇到这样的旅游团我都很希望他们坐的四周千万不要有其他国家的客人,否则作为中国人的我,真的感觉到很丢脸。

旅行团是一个让我在餐馆打工时候头疼的群体,另一个则是一年一度的来欧洲参加交易会的中国“商家”们。

中国之龙苏醒了!中国进步了!中国腾飞了!中国开始富有了!于是这些一年一度甚至一年N度的商家们便会经常往返中欧中美或其他国家。别的地方先不说,在德国我见到的这些大军们,很大一部分会让我联想起“农民爆发户”这个词组。
我没有看不起农民,真的没有。我看不起的是我遇到的这些超级没有素质却又目中无人而且认为自己有钱就很棒的人。

有一次来了一团大约8人这样的商家去东#酒楼吃饭。他们个个都穿着西装,梳着亮头。乍看好象个个都是高级白领,可是如果走近看清楚,就会发现他们要不就是头上沾满了头皮,要不就是鼻毛钻出来了老大一节,要不就衣领袖口黄黄的,再往下看,不难发现有很多人喜欢踩鞋跟。
这个踩鞋根的毛病在男人身上发生率比较高。好好的一身打扮,一下子就被这些小“瑕疵”给完全破坏掉了。这团商家一推门走进餐馆后就谁都不看,鼻子抬的老高就直接往一个大圆桌走了过去。当我把中文餐牌递给他们的时候,个个都只是高傲的坐着,没有人用手来接。然后有一个,我估计是他们的老板吧,头也不抬的就开始噼里啪啦的跟我说了一堆菜名。而他说归说,根本就好象是自言自语的样子,声音又低说的又超快,我当时没来得及把所有菜名都记上,于是当我请他再重复一次的时候,那个人就很不耐烦的“哎呀~”一声,然后又很小声超快的再说了一次。

有一段时间,估计是某个大型交易会的时期,经常有这样的团或商家去东#酒楼吃饭。当中有一个女的,个子瘦小,长得倒算清秀。那天泰国跑堂啊皮在餐馆和我一同合作。啊皮的样子长的一点都不像泰国人,反而有点像长的好看的日本人。他眼睛小小成缝的,皮肤白皙,他的鼻子挺高的,一笑起来牙齿很白很整齐,挺甜的感觉。估计那个女的看上了啊皮,特别想引起他的注意,于是这位20多岁的姑娘那天突然拿放在桌子上的餐巾纸折起了飞机来,折完了往啊皮看了一眼,朝他笑了笑,然后动作夸张的扔起那张餐巾纸做的飞机来。那“飞机”是当然飞不起来的,很快“坠毁”了,那位姑娘就很娇柔做作的“咯咯咯咯”的大声笑了起来,然后又往啊皮这边瞧了几眼。
......

当然,任何国家任何地方任何人种都有素质高的素质低的好的坏的白的黑的......就凭我那几年在东#酒楼这家餐馆所见识到的实在是片面之又片面。我也只是把我在那里所碰到的客人分了类。不过记得曾经看到过一句话,就是说:任何国家都有低素质的人,只不过比例不同罢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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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holgerhan 于 2007-4-3 17:54 发表
能在那呆那么久,眼见身边人被换了又换,也不容易啊
不过这那么多经历对以后应该很有帮助的说吧~

是啊,我是那里最能忍耐的员工了。
所以造就了现在工作起来的一个特点:特能忍。
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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